金玉良姻:指宝玉与宝钗的婚姻。金玉:语意双关,既有贵重的意思,同时指代宝钗和宝玉。木石,语意双关,和“金玉”相对,指代黛玉和宝玉。
木石前盟:“金玉良姻”的对立面,指贾宝玉和林黛玉因前世之盟而产生的爱情。
雪:“薛”的谐音,指薛宝钗,兼喻其冷。高士:文雅有涵养的人,指宝钗。作者以“山中高士”比宝钗,表明了宝钗品性的高洁。
姝:美女。林:指林黛玉。
齐眉举案:这里指宝玉与宝钗维持着夫妻相敬如宾的表面虚礼。虽然宝钗对宝玉很好,但宝玉却始终放不下黛玉,所以说“到底意难平”。案:有足的小食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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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曲子出自《红楼梦》,象征着封建婚姻的“金玉良姻”和象征着自由恋爱的“木石前盟”,在小说中都被画上了癞僧的神符,载入了警幻的仙册。这样,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悲剧,贾宝玉和薛宝钗的结合,便都成了早已注定了的命运。这一方面固然有作者悲观的宿命论思想的流露,另一方面也曲折地反映了这样的事实:在封建宗法社会中,要违背封建秩序、封建礼教和封建家族的利益,去寻求一种建立在共同理想、志趣基础上的自由爱情,是极其困难的。因此,眼泪还债的悲剧也像金玉相配的“喜事”那样有它的必然性。
然而,封建压迫可以强制人处于他本来不愿意处的地位,可以使软弱的抗争归于失败,但不可能消除已经觉悟到现实环境不合理的人的更加强烈的反叛。没有爱情的“金玉良姻”,无法消除贾宝玉心灵上的巨大创痛、使他忘却精神上的真正伴侣,也无法调和他与薛宝钗之间两种思想性格的本质冲突。“纵然是齐眉举案,到底意难平。”结果终至于贾宝玉万念俱灰,弃家为僧;薛宝钗空闺独守,抱恨终身。所谓“金玉良姻”,实际是“金玉成空”!作品中表现了曹雪芹的思想倾向和他对封建传统观念大胆的、深刻的批判精神。
这首曲唱的是宝玉、宝钗、黛玉三个人。
本来曲牌名都是固定的,如《山坡羊》、《寄生草》之类,按其格式往里填词。《红楼梦曲》的这些曲名全是作者临时撰杜的,既像曲牌,又是对内容的概括或提示。像这首《终身误》的曲牌名,就是对宝、黛爱情悲剧的感慨,可作标题看。
曲中的“俺”,当然是宝玉。薛家到了荣国府后,就有一种舆论说,宝钗带的金锁是个和尚给的,“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”。宝钗具备封建阶级女性的一切“美德”,她比黛玉更符合荣府少奶奶的标准,不管她自己是否有意去争取,她都是胜利者。
然而宝玉一心只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林妹妹身上。第三十六回,宝玉睡中觉时连喊带骂地说出这样的话:“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?什么是金玉良缘?我偏说木石姻缘!”宝、黛志向一致,趣味相投,在大观园长期生活中建立起死生不渝的爱情。
有情的不能成为眷属,无情的反倒硬被拉在一起,这是封建时代常见的婚姻悲剧,贵族社会也不例外。黛玉在那个“花柳繁华地、温柔富贵乡”里淌着眼泪度过了短暂的一生死了。宝玉同冷美人宝姐姐结了婚。没有爱情的婚姻能有什么幸福?他对黛玉刻骨铭心的爱情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,加上家业破败,他亲爱的姐妹们或死或散,全部被抛入黑暗的深渊。
他对这个世界彻底幻灭了,最后毅然“悬崖撒手”,当了和尚,一定了之。宝钗要孤独凄凉地去熬未来的岁月,其实也是个失败者。宝、钗、黛三人的爱情悲剧,实质是社会悲剧。
整部《红楼梦》像一个巨大的生活长流,各种矛盾自然地交织在一起,自然地演进,自然地激化,自然地结束。作者很少安排巧合的情节。高鹗的续书把黛死钗嫁扭在一起,“林黛玉焚稿断痴情,薛宝钗出闺成大礼”,一边极喜,一边极悲,很富戏剧色彩,但这未必符合曹雪芹原意。曹雪芹究竟怎样安排、处理宝、钗、黛三者结局的具体情节,已不易推知了。
曹雪芹把《终身误》放在十二首曲子的第一位,表明了宝玉对宝钗和黛玉两人截然不同的感情和心意,抒发了宝玉对误他终身的“金玉良缘”的愤恨。曲子以宝玉的口吻写就,说明宝玉婚后尽管终日面对的是宝钗,心中仍然念念不忘死去的黛玉。同时又表达了对薛宝钗在得到了婚姻的同时,也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和终身幸福的深深同情。“晶莹雪”看似形容宝钗的高洁,实际上是说宝钗内心的冰冷无情。在没有心灵共鸣的情况下,纵然宝钗恪守封建妇德,和宝玉相敬如宾,也抚不平宝玉内心深处的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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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雪芹(约1715年5月28日—约1763年2月12日),名霑,字梦阮,号雪芹,又号芹溪、芹圃,中国古典名著《红楼梦》的作者,祖籍存在争议(辽宁辽阳、河北丰润或辽宁铁岭),出生于江宁(今南京),曹雪芹出身清代内务府正白旗包衣世家,他是江宁织造曹寅之孙,曹顒之子(一说曹頫之子)。乾隆二十七年(1762年),幼子夭亡,他陷于过度的忧伤和悲痛,卧床不起。乾隆二十八年(1763年)除夕(2月12日),因贫病无医而逝。关于曹雪芹逝世的年份,另有乾隆二十九年除夕(1764年2月1日)、甲申(1764年)初春之说。
余年来观瀑屡矣,至峡江寺而意难决舍,则飞泉一亭为之也。
凡人之情,其目悦,其体不适,势不能久留。天台之瀑,离寺百步,雁宕瀑旁无寺。他若匡庐,若罗浮,若青田之石门,瀑未尝不奇,而游者皆暴日中,踞危崖,不得从容以观,如倾盖交,虽欢易别。
惟粤东峡山,高不过里许,而磴级纡曲,古松张覆,骄阳不炙。过石桥,有三奇树鼎足立,忽至半空,凝结为一。凡树皆根合而枝分,此独根分而枝合,奇已。
登山大半,飞瀑雷震,从空而下。瀑旁有室,即飞泉亭也。纵横丈馀,八窗明净,闭窗瀑闻,开窗瀑至。人可坐可卧,可箕踞,可偃仰,可放笔研,可瀹茗置饮,以人之逸,待水之劳,取九天银河,置几席间作玩。当时建此亭者,其仙乎!
僧澄波善弈,余命霞裳与之对枰。于是水声、棋声、松声、鸟声,参错并奏。顷之,又有曳杖声从云中来者,则老僧怀远抱诗集尺许,来索余序。于是吟咏之声又复大作。天籁人籁,合同而化。不图观瀑之娱,一至于斯,亭之功大矣!
坐久,日落,不得已下山,宿带玉堂。正对南山,云树蓊郁,中隔长江,风帆往来,妙无一人肯泊岸来此寺者。僧告余曰:“峡江寺俗名飞来寺。”余笑曰:“寺何能飞?惟他日余之魂梦或飞来耳!”僧曰:“无征不信。公爱之,何不记之!”余曰:“诺。”已遂述数行,一以自存,一以与僧。
老来曾识渊明,梦中一见参差是。觉来幽恨,停觞不御,欲歌还止。白发西风,折腰五斗,不应堪此。问北窗高卧,东篱自醉,应别有,归来意。
须信此翁未死,到如今凛然生气。吾侪心事,古今长在,高山流水。富贵他年,直饶未免,也应无味。甚东山何事,当时也道,为苍生起。